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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北市 #萬里老家 #柯文哲 #農地 #廢棄物

李濠仲專欄：新北、竹市公務員還是「國家保護者」嗎？

李濠仲 2023年12月28日 07:00:00

2021年8月中，被譽為全美最受歡迎州長的古莫（Andrew Cuomo）狼狽下台。他因為隱匿染疫死亡數惹議，一份由紐約州檢察長發布的性騷擾調查報告，更直接宣告了他政治生涯徹底終結。古莫不只被趕出州政府，個人心心念念的總統夢也隨之夢碎，並發展成疫情期間，一名政客頓時舉國吹捧，旋即墜落深淵的最戲劇性一幕。

不過，紐約州檢察長這份報告令人驚駭之處，更在於檢方同時發現州長辦公室竟有諸多「共犯」，這些「共犯」一路以來為了鞏固彼此仕途，不斷協助掩護州長的犯行，甚至恐嚇被騷擾的同事不可聲張，以致成為古莫能夠長期逍遙法外的主因。

古莫的共犯要不以調職威脅被害者，要不就是進行輿論操作，透過媒體關係先行汙名化被害者，讓被害者心生恐懼而選擇息事寧人。報告顯示，古莫的幕僚們，確實是有意識、深思熟慮地在保護古莫的政治權力，他們的所作所為，無非是在幫古莫掃除潛在政治障礙。

但所幸，古莫的「共犯」中，並沒有那些晉升主要基於工作績效，而非政治派別的政府公務員。儘管州政府的員工各有政治傾向，但在古莫遭調查時，他們仍本著法律規則，敢於和圍繞在古莫身邊那群惡劣、違反道德行為者劃清界線，終讓東窗事發，揭露古莫的真面目。（調查人員總計訪問了 179 人，其中包括了州長轄下的州警和州政府員工）

在這個案子上，實則再又讓人關注到美國1939年通過聯邦法律《哈奇法案》的重要性。當年這項法案的意旨，主要在確保無論聯邦還是州政府的聘僱者，都能免受政治干擾，大舉扭轉了執行很長一段時間的「庇護制度」（行政人員只聽命於任命他的總統或州長）。《哈奇法案》通過後，美國得以漸漸完備公務員的專業化設計和行政中立化，無黨派的專業公務員制度，終可有效取代弊端叢生的職位恩賜制。

公務員保障制度的改革，自然也重新賦予了他們新的角色定位和責任，包括「全新的公務員」已然代表了一群獻身自己國家的人，並在國家賴以存續的法律原則受到威脅時，會為大眾發出警告，他們強調的是素質與敬業，不是政治色彩，他們宣誓效忠的是政府、國家、憲法，不是某個人。在這種「專業護欄」下，國家公務員才有辦法在無論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執政時，皆能為其提供有助治理的專業意見。

古莫的下台，掀開了州長圈圈內的腐敗，但也彰顯了具有道德勇氣和秉持專業的公務員，正是避免官僚機構進一步墮落的關鍵。當時被提及的一個面向，即「公務員的中立性」或許違反人性，畢竟每個人必然都有其政治偏好（當時古莫聲望如日中天，簡直人見人愛），但唯有公務員把自己的黨派支持放在家裡，而非帶到辦公室，才可避免政府機構也陷入政治內耗。這也是為什麼任何民主國家都會關切公務員的基本原則──「不從事任何可能讓政府公正性遭質疑，或可能被批評將公共資源濫用於政黨政治目的的行為。」

紐約州長古莫的下台，掀開了州長圈圈內的腐敗，但也彰顯了具有道德勇氣和秉持專業的公務員，正是避免官僚機構進一步墮落不起的關鍵。（美聯社）

若將上述公務員原則投射在近日的新北市、新竹市，總統大選進入最後階段，關於賴清德萬里老家，主責的新北市政府先是由工務局逕行認定屬「既存違建」，繼之，地政局再稱其為「幽靈房屋」，後更單以航測圖直指那是2003年的新增建物。這些發言符不符合一個政府部門對一建築定位的嚴謹程序，有無「配合」請假參選的新北市長侯友宜競選節奏，社會的公評其實已很明顯。

另方面，當柯文哲遭揭露竟於新竹違法使用農地，那塊農地還被挖出鋼筋、石塊和水管時，新竹市政府亦僅藉由局部現況，就馬上對外聲稱那些不是營建廢棄物，而是剩餘物（廢棄物有罰責），和當初新竹市長高虹安開挖新竹棒球場，一發現磚頭、石塊和廢電線，就立刻直指這座棒球場儼然廢土掩埋場的態度大相逕庭。（近日再發生高虹安為司法案件北上出庭，卻有市府員工上班時間報名旁聽，被指卡位讓不友善高虹安者無法在場）

很清楚地，一前一後，都是在當地政府部門尚未提出可靠的測量佐證下，就忙不迭由公務員做出不利賴清德和有利柯文哲的官方判定，且有效促成輿論高度反應。於是，這也說明了當美國社會在評斷國家權力來源時，何以認為除了「總統」、「內閣官員」和「國會議員」之外，還包括那具有龐大組織、既全能又不露面的「官僚系統」。前三者的權利義務有明確法定規範，最後者亦然，「選舉期間的中立性」更是最基本要求，因為公務員若不知以「國家保護者」自居，他們所能造成的政治和社會紛擾，也將完全不亞於前三者。

※作者為《上報》主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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