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濠仲專欄：不選總統的哈里斯都這麼多眉角了　何況賴清德 -- 上報 / 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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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英文 #賴清德 #正副總統 #2024

李濠仲專欄：不選總統的哈里斯都這麼多眉角了　何況賴清德

李濠仲 2023年01月13日 07:00:00

拜登當初選擇哈里斯搭檔競選，無非著眼她女性、族裔特點可以擴大選票，更何況哈里斯能言善道、活力充沛，頗能中和拜登老邁的年歲。但過去一年，拜登因內憂外患，民調不斷下探，結果大家猛然發現，哈里斯的支持度竟跌得更多，已然自顧不暇，遑論輔政拜登。

走進白宮之前，哈里斯曾任參議員和加州檢察長，從政資歷不算長，但無疑是少數族裔政治人物中最耀眼的一人。2019年她一度出馬角逐民主黨總統提名，只是初選之前就退出。直到拜登出線，她被拉入團隊，馬上又有「她難道是拜登接班人」的討論。

但進入白宮後，哈里斯的表現，和她個人之前的政治評價以及上位副手後的預期落差太大，新手蜜月期很短，接著就是一路民調低檔徘徊直到今天。那麼，她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其中自然有評論從她性別、族裔分析。一來，女性從政者在美國政壇本有先天劣勢，例如，男性政治人物偶爾開開輕浮的玩笑或許無傷大雅，但女性政治人物在這方面的被接受度就低了許多，偏偏女性政治人物太過一板一眼，又很容易被認為過度拘謹、不大氣，比起男性政治人物，她們更難展示自己個性化的一面。也許哈里斯還是參議員時，民眾對她有時浮誇的言行不以為意，一旦成為國家副首，顯然就有雙重標準，今天當她不經意在媒體面前做自己，很可能馬上會被擷取畫面上網瘋傳，只是外界對她的審視已變得嚴格，於是，嘲諷也變多了。另外是她的非裔背景，就算她代表了美國多元種族的包容性，但美國內部種族主義者絕不可能欣賞她，理所當然她犯的每一個錯誤，都會被放大檢視。

不過，即使性別、族裔理由說得通，哈里斯遇到的困境也不是今天才有，無論歐巴馬還是希拉蕊，他們因族裔、性別而來的挑戰，並不比哈里斯少。因此，最後還是繞回副總統本身的角色難題，且很明確的，哈里斯對「副總統」該是什麼、該怎麼做，初期幾乎難以拿捏，都在摸索。

首先，任何總統團隊的特性之一，就是對「不忠誠」向來很敏感。這當然也包括副總統的忠誠度。尤其哈里斯還是曾經要和拜登競爭總統的人。所以，哈里斯一開始總是小心翼翼不顯露自己額外的政治野心，表徵之一，就是她很少主動要求拜登給予自己明確的任務，以為太積極爭取表現，會顯得對總統有二心。然後，她便經常被指派去從事一些她其實不那麼熟悉的工作，例如外交事務和邊境爭議等等，幾次下來，哈里斯因為「技能組合的錯誤」，在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務上多是貶多於褒，算是付出了不小「忠誠的代價」。

此外，「副總統」看似位置很高，卻又是最尷尬的一項職務，它擺明就是一個「沒有被置於領導地位的領導者」。對哈里斯這類政壇悍將來說，沒有戰場並不比沒有位置好過。拜登也曾擔任過歐巴馬副手，他不會不知道這種心理，但歐巴馬、拜登是「年輕總統和資深政客」的互補，和拜登、哈里斯「老練總統和年輕副手」的組合並不同，所以，儘管哈里斯也是總統做決定時「房間裡的最後一人」，但哈里斯對拜登的決定通常無從置喙，拜登當年影響了歐巴馬刺殺賓拉登的決策，哈里斯對拜登宣布阿富汗撤兵（導致拜登民調大幅下滑），從頭到尾都像個邊緣人。

苦澀而生懷疑，當總統、副總統民調紛紛滑落的時候，對彼此的信任基礎無疑是雪上加霜，拜登團隊認為副總統老是出包，很怕會帶衰自己，哈里斯的幕僚也很不甘心，認為自己「真心換絕情」，且在哈里斯遭攻擊時，很少感受到來自總統一方的支持。很長一段時間，這個國家正副總統表面上或許仍維持良好的工作氣氛，但誰都感受到了私下雙方關係已陷入疲憊的僵局。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有媒體計算拜登一周和歐巴馬有幾次早餐會，和哈里斯又有幾次，而前者的密集度則明顯多過後者。

直到終於有民主黨支持者向拜登喊話：「你應該給予你副手一個正確的位置，而不是只是對她施加壓力，你挺身幫她，就是在強化自己和這個黨。」支持者的意見當然很理想，問題是大家都很清楚實際操作將遠比想像棘手。在拜登即將尋求連任，且哈里斯並不出馬挑戰的情況下，正副總統關係都難免糾結，對比任期將至的總統蔡英文和正準備進取2024的副總統賴清德，就人性面和制度面，彼此互動恐怕是有更多酸甜苦辣。

※作者為《上報》主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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