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開始,筆者有一段時間依循報紙上的徵人廣告,展開一小段調查,鄰近中部某工業區,廠家以製造業為主,徵人以作業員為主。
筆者投履歷的第一家工廠,位置處於市中心,外觀是一樓鐵皮屋,沒有廠名的招牌,門柱上的確貼著徵作業員的紅紙,這家工廠的作業內容類似機器加工塑膠製品,機台估計有四台,每台由一人負責加工,員工以女生占大多數,稀少的男性負責運送塑膠製品。
筆者參加面試,只問一個關鍵問題,「公司有幫員工保勞健保嗎?」,該婦人表示,沒有,而她只看筆者履歷一眼,表示無法錄用。
第二間應徵的公司,是一家人力派遣公司,筆者未先前預約,臨時起意進去詢問,詢問時剛好有位年輕女解說員替一位男性解說派工流程,筆者也在一旁聆聽。
當女解說員講到臨時工的勞健保部分,表示公司會幫員工先投保勞保,也會撥勞退,但是有關健保這部分,要先由員工自付,總共三個月,等三個月後,上工穩定後,才由公司保健保。
筆者聽完解說應徵流程後,發現要加入派遣工,每天要定時報到,每日薪水要扣一小部分給公司,萬一員工做不到一個月便離職,扣的錢會當作補償公司的補償費。
筆者後來表明不打算應徵派遣工,只留基本聯絡資料便離開。
筆者應徵的第三間公司,是一家製造廠,負責行車運輸、汽車、汽車零配件及材料進出口,位置也落在住宅區附近,不遠則為商圈。
筆者當初是在夾報快訊裡看到該公司徵人廣告,其中有徵包裝員幾名,筆者前往應徵,接待的是一名中年女性,身著套裝,她接過筆者的履歷,稍微看了筆者履歷,表明公司會幫包裝員加勞健保,也會撥勞退。包裝員的薪資,表明包裝員一天的薪資為680元,午餐由公司統一訂購,每餐扣10元,工作時間為早上8點到11點,11點到12點休息一小時,接著12點做到下午5點下班,總共8小時。
該女性最後要筆者等待電話通知,可想而知後續沒有電話通知,徵人廣告後來短暫消失後,過了幾個禮拜,又繼續徵包裝員。
筆者應徵的第四間公司距離住家有一大段距離,靠近台中火車站和某工業區,是一家圖書編目公司,已開業長達10年以上。
筆者前往應徵時,面試的是一位中年女性,外表看似有些年紀,她表示該公司負責全台大學圖書館和地區圖書館的編目,和一般出版社的工作內容有極大不同,兼職員工有勞健保、勞退金等,但是有試用期,試用期間公司沒有保健保,會等三個月後才會幫員工保,不然人跑了就浪費投保的錢。
當筆者詢問兼職的薪資計算,她的算法既不是以時薪算,也不是以件計算,而是介於以件計價和時薪的折中算法,雖然她說兼職可以由你決定上班時間,只要做滿當天的工作進度,多做的會後來算錢當獎金,然而要是沒做完當日進度,員工必須另外找時間做完。
想當然,筆者以家裡有事為藉口迅速離開。
攤開報紙求職板,每天都有一堆徵人工作,有些還登了好幾年已經老掉牙,但是為何乏人問津呢?
也許許文龍先生在他近日出版的《兩個餌只釣一條魚:與許文龍邊釣邊聊》一書中,已經講出解答,非常一針見血:「台灣的傳統產業常喊找不到工人,喊了一、二十年,但這情況,奇美卻從沒發生,為什麼找不到工人?我想這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就是你工資低、環境差而已。身為老闆若不考慮這個,那你在經營的考試上一定是零分,從工資來降低成本的,是無能的經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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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為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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