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年開始的地方創生,承襲自社區總體營造政策既有的知識與資源,許多團隊在臺灣大大小小的社區努力經營各自的社區,長出了豐碩的成果,不過既有的困境也依然存在,像是因為地方資源的不足,各種基礎建設的匱乏,而不容易找到適合的青壯年人力一同參與;公部門的補助款不多,餓不死也養不活人,又需要大量的行政作業,人力匱乏的情況下,常常需要靠自我剝削才能完成整個專案;即使有比較大型的經費,也會被擅於寫計畫書,但並沒有深耕地方的外地團體拿走,完成以後就整組閃人,難以做出長遠有效益的專案。
同時我們也發現,參與地方創生的角色多是以青年團隊以創業者或者非營利取向的角色去推動,創業者自主性高,遇到問題可以迅速調整方法並解決,但面對追逐利潤的市場,比較難以用公共利益的角度去規劃行動,或者是變成如前所述追著補助跑的遊牧民族。非營利取向則相反,很以公共利益為核心,但如果沒有足夠的資金,很容易變成一群散打的志工,沒有人可以投注足夠的時間去生產一個完整的方案並執行,至於政府端則因為其本身笨重的特性,難以在需要充足靈活度地方創生有所以投入,但其本身卻是擁有最多資源的一端。
那有沒有可能有一個這樣的角色,有創業者靈活的特性、有非營利組織對公共利益的關注、也有引入公部門資源的門道?
有的,那就是民選第一線,最靠近公民生活的公職人員——村里長。
1.需要認真面對選民的村里長
村里長身為民選公職人員,這件事情確保他們會持續關注地方選民的需求,反過來地方選民有的需求也會在第一時間找上村里長,知道地方具體的需求後,才有足夠的民意基礎,搭配地方創生的設計方法,陪伴地方的民眾一同去思索,村里下一步應該要往甚麼樣的地方前進,而不是單純的把公帑轉換成一棟棟的蚊子館或短期活動,另外因為有四年一次的選舉,也降低了追求財務利潤而偏離選民需求的可能性。
2.可以創業經營生意的村里長
村里長是少數可以擔任公司負責人經營營利事業的民選公職,所以可以看到許多村里長都會經營自己的小生意。在擔任村里長的同時,執行有營利的地方創生事業,可以有一些資源聘請人力執行專案,來解決許多村里長會遇到人力不足的問題,讓村里長把時間用在事務性工作以外的地方,而可以有更多對未來的規劃,把村里的福祉做大。
3.能引入公部門資源的村里長
村里長也是跟區/鄉公所時常有往來的角色,能比一般民眾更熟知地方政府現有的經費挹注在甚麼樣的地方,且村里長多會參與鄉鎮市區內的各式公共建設討論,更能引導公部門的資源投注到適合的地方去。另外也能根據地方的需求,找到中央政府對應的部門去撰寫計畫案,讓經費可以不需要經過層層關卡才來到地方,讓資源能對地方產生最大的效益。
跳開行動者的角度,從地方的觀點來看,「地方創生」的出現,對應的是人口流失的「地方消滅」,地方消滅的同時也導致了地方主體性的流失,沒有人以地方為主體思考,即使有資源引入,最終也難以引起長久而持續的效益。地方如要避免被消滅,不只是資源引入,更要建構出屬於地方的「腦」,去思考屬於地方的生存之道,除了仰賴由上而下的資源恩給,更恰當的方式應該是從在地居民參與公共事務的能力養成入手,以日常生活中的各種決策、行動,來改善地方公共生活的問題。當公共生活被建構、地方認同得以形成,地方自然就會成為一個有吸引力的宜居單位,扭轉地方消滅的命運。
綜上所述,地方需要的是可以為地方做出中長期規劃,並引導居民參與的角色;地方創生夥伴們需要的是理解居民的具體需求與更多的資源串聯;而村里長正是眼前能兼具這些性質的不二角色。所以村里長很可能可以成為地方創生的另一條出路,成為推動台灣地方新生活力的關鍵力量!
※作者為實現會社地方創生小組召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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