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普丁的大腦」之稱的俄國政治哲學家杜金,他的女兒達利亞20日晚間死於汽車炸彈攻擊。烏克蘭的親俄分離主義人士及俄國外交部紛紛指控,烏克蘭政府可能是背後主使者,甚至聲稱兇手原本的目標,就是杜金本人。
俄國官媒塔斯社(TASS)引述「俄國地平線」運動(Russian Horizon)領袖人物、跟死者有私交的克拉斯諾夫(Andrei Krasnov),稱達利亞(Darya Dugina)開的豐田越野車屬於她的父親杜金(Alexander Dugin)。
?? fascist Aleksandr Dugin was a welcome guest in many EU capitals. I remember his lecture in Vienna where he pontificated that Austria will inevitably become a part of Germany. The audience didn’t even try to argue. Kept writing down.
I hope his lecturing time is over. pic.twitter.com/PJ05x96bwb
— olexander scherba?? (@olex_scherba) August 21, 2022
今日俄羅斯(RT)報導,事發之前,杜金在莫斯科地區出席一場活動,以「傳統與歷史」為講題,達利亞也在現場;有消息稱,杜金原本要跟女兒一起離開,但後來決定分開搭車離去。
基輔獨立報(Kyiv Independent)記者史力普申科(Sergiy Slipchenko)在推特上轉發影片,稱畫面中顯示的是杜金出現在案發現場。
Alexander Dugin, Russian Mastermind behind Russia's annexation of Crimea, AKA "Putin's brains", at the scene where his daughter, Dariya Dugin, was killed when her car exploded. Most likely from an assassination attempt that meant to target Dugin himself. pic.twitter.com/jCnVfJ6jAr
— Sergiy Slipchenko (@SergSlip1) August 20, 2022
據俄羅斯聯邦調查委員會說法,爆炸裝置放置在汽車底部、位於駕駛座那側;該委員會認定,達利亞謀殺案是有預謀的,是有人「買兇」殺人。俄國外交部發言人沙卡洛娃(Maria Zakharova)進一步指控,若最後證實烏克蘭政府是幕後黑手,就代表烏國在遂行「國家恐怖主義」政策。
面對質疑,烏克蘭總統府顧問波多利雅科(Mykhailo Podolyak)21日表示,烏國政府跟達利亞遇害毫無關係,因為「烏克蘭不同於俄羅斯,並不是罪犯國家,更不是恐怖主義國家」。烏國媒體引述總統府說法,稱俄國內部的各個政治團體正在內鬥,爭取各自的意識形態拓展空間。
在西方世界眼中,現年60歲的杜金是普丁的「精神導師」,提供普丁實現擴張野心的思想養分,甚至有人把他跟「妖僧」拉斯普丁(Rasputin)相提並論。紐約時報指出,杜金的極端民族主義近年來從邊緣位置,逐漸靠近俄國政治主流;今年2月普丁宣告入侵烏克蘭時,便呼應了杜金的說法,主張要跟美國構築的「謊言帝國」對抗。
2014年,杜金名列於外交政策雜誌(Foreign Policy)的「全球思想家」名單,上榜的理由是他「在幕後操縱俄國的擴張主義意識形態」。然而,俄國媒體RT卻稱此人在俄國只是個「邊緣人物」,對克里姆林宮並沒有影響力。
英國衛報亦指出,杜金對普丁實際的影響程度仍然有爭議。俄國異議人士納瓦尼(Alexei Navalny)的盟友伏科夫(Leonid Volkov)稱杜金是個「假知識分子」,並不屬於俄國的決策體系。
據衛報報導,杜金出身於高階軍官家庭,早年是反共人士。他在1990年代替極右翼刊物撰文而逐漸成名,此時的文章便展露出極端民族主義傾向。蘇聯即將倒台之際,杜金和小說家里莫諾夫(Eduard Limonov)共同創辦「民族布爾什維克黨」(National Bolshevik Party),「結合法西斯主義和懷舊的共產主義」。
1997年,杜金最重要的著作問世,書名為《地緣政治的基礎:俄國地緣政治的未來》(The Foundation of Geopolitics: The Geopolitical Future of Russia);RT引述書中的主張,稱烏克蘭的主權是俄國地緣政治發展的「負面因素」,勢必將觸發武裝衝突。杜金曾執教於莫斯科國立大學,2014年離職;同一年,俄羅斯兼併克里米亞,當時杜金強烈支持此事,甚至公開表示應該「殺,殺,殺(烏克蘭人)」。
杜金的立場建立在「歐亞主義」(Eurasianism)之上,他把俄羅斯視為對抗西方世界的核心;紐約大學歷史學者伯班克(Jane Burbank)指出,在杜金看來,蘇聯解體之後俄國應在新一輪的全球對抗中重新崛起,打造出「世界帝國」。
2015年,杜金被美國財政部列入制裁名單。根據美國財政部今年3月進一步的制裁聲明,杜金是「歐亞青年聯盟」(Eurasian Youth Union)的領袖,該組織積極招募有軍事背景的人,替烏克蘭的親俄分離主義人士作戰。杜金的女兒達利亞,則在「聯合全球國際」(United World International, UWI)網站擔任總編輯,跟媒體組織「拉赫塔計畫」(Project Lakhta)有關,該組織涉嫌透過網路虛構人物,介入美國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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