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如此分裂」 《衛報》披露中國如何監控海外藏人

葉憶萱    2021年10月28日 07:00:00

根據《衛報》(The Guardian)報導,《自由之家》2月報告指出,中國正在對海外華人和少數民族進行跨國鎮壓運動,規模遠超過其他國家。



 





 



美國紐約市一名藏族警察昂旺(Baimadajie Angwang)於2020年9月被控涉間諜罪而遭捕,加劇了藏人長期以來的懷疑——中共正在監視他們。



 



昂旺在2005年以尋求庇護者的身份來到美國、2019年在皇后區的西藏社區中心幫助西藏移民青年。他在當年申請庇護時稱在四川遭到非法關押,因為種族而成了攻擊目標、在獄中受到酷刑。



 






 



昂旺在紐約市警察局擔任社區聯絡官,負責與皇后區第111分局的社區建立關係。他遭控透過個人手機與中共領事官員聯繫,被聯邦調查局(FBI)監聽,對方是中國西藏文化保護與發展協會的成員,該協會受統戰部監督。



 



統戰部旨在影響中國公民和外國人,參與統戰工作的機構有宣傳部和教育部,統戰工作範圍難以追蹤,但包含明顯騷擾和綁架案例。



 



衡量或打擊統戰的困難之處在全球各地的中國學生及學者協會(CSSA)最為明顯,CSSA會提供簡單協助給海外的中國學生,例如找室友、出售家具或加入讀書會。人權觀察研究員王亞狄(Yaqiu Wang)指出,許多情況下,CSSA是由當地中國領事館聯繫和指導的,學生可能會在申請簽證、參加領事晚宴等時候,見到統戰部官員。



 





 



今年為中共控制西藏的七十週年,達賴喇嘛於1959年逃往印度達蘭薩拉(Dharamshala)、建立西藏流亡政府。從那時候起,散居海外藏族人數不斷增加。



 



除達蘭薩拉以外,最大的藏人散居社區之一就在紐約及周邊地區。申請簽證的藏人會被引至中國駐紐約領事館的一個單獨入口,通常會有一個具有藏族血統的官員跟他們進行訪談。他們被要求列出在西藏所有親朋好友、工作、地址和聯絡方式,故許多人擔憂這樣會危及他們在中國的親人。



 



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博士生鐸吉(Tenzin Dorjee),綽號田鐸(Tendor),父母從西藏逃離到印度,他十幾歲時移居美國,擔任「自由西藏學生運動」(SFT)主任四年。該組織旨在推進西藏獨立,因此被中國監視是理所當然的。



 



田鐸認為,中國在過去十年利用了他們的弱點——仍與在中國的親朋好友聯繫、欲獲得簽證前往西藏——埋下了分裂的種子,讓流亡藏人對彼此戒慎恐懼和懷疑。



 



田鐸曾與昂旺於2019年在西藏社區中心辦的藏曆新年(Losar)慶祝活動上有過交集,「他們認識我們」。



 



不過,藏人社區很少有人知道昂旺。法庭文件顯示,昂旺出生於四川省九寨溝,曾屬於西藏地區的一部分,而今「在文化上是中國的一部分」。當地藏人講方言、膚色與高原藏人不同,所以他們對於昂旺不會說標準藏語、長得不一樣也就不足為奇。



 



沒有人知道昂旺何時或為何與中共官員交流,他的律師卡曼(John Carman)稱,他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取得簽證,想帶女兒回中國給父母看。



 



中國駐紐約總領事館發言人在昂旺被捕後表示,領事館工作人員「一直在與領區社會各界進行正常交流」,「工作光明磊落、無可非議」。



 






 



西藏服務中心主任狄基(Tsering Diki)說當時遇到昂旺時,認為她們志同道合,致力於保護西藏文化,但兩人關係維持得不久。



 



狄基說道:「有時候我會想『有那麼多中國間諜工作嗎?』,我們現在如此分裂,這正是他們想要的」。



 



昂旺26日將保釋候審,無論他最後有沒有罪,監視問題都為中美關係添上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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