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肺炎疫情持續燒,台灣確診數達376例,儘管有高達8成為輕症,但整體治癒率僅16%,遠不及中國、南韓、西班牙等嚴重疫區。對此,臨床醫師出面解惑,關鍵在於台灣確診案例要「3採陰」才能出院,許多患者早已無症狀、也不需治療,仍得繼續留院等待轉陰,治癒定義堪稱「世界最嚴格」。
台灣目前有5名確診案例死亡,致死率1.3%,遠低於世界各地嚴重疫區。不過,各界也關注到,相較他國輕症患者治療時間短、出院比例高,國內雖有8成輕症、甚至無症狀患者,住院時間仍拉得非常長,目前僅61人康復離院,治癒率僅16.2%,低於全球平均21.3%。
對照其餘嚴重疫區,截至4月7日止,最早大規模爆發疫情的中國,在8.1萬確診病例中,有7.7萬人已康復,治癒率高達94.4%;緊追在後的南韓,1萬331例也有6694人治癒,比例達64.8%;伊朗則有6萬人確診,2.4萬人康復,治癒率達4成;甚至近期確診數爆衝到13.6萬例的西班牙,也有4萬人、約3成比例治癒。
台大醫院小兒感染部主任黃立民解惑說,近期歐美確診死亡人數飆高,義大利、西班牙致死率都高達10%,與醫界原先預估的2%落差極大,但不見得是病毒變毒了,多數國家是因確診量爆衝,醫療體系無法負荷,多出來的病人無法治療,只能走向死亡,因此真實的致死率有待評估。同樣的,各國治癒率落差極大,也是因對於康復定義、出院標準本就不同。
黃立民進一步說,許多國家都已爆發大規模社區感染,確診數量破萬人,導致醫療量能難以負擔,光是收治武漢肺炎重症病患就很緊繃,許多輕症患者只要一採陰就可出院,或是連採檢都沒有,只要症狀有改善,就可回家觀察。
反觀,台灣疫情還在控制範圍內,負壓隔離病床也足夠,目前仍採取最高規格的標準,所有確診病例都需「連續3次」採檢陰性才算治癒,部分患者甚至拖到近2個月才得以出院,堪稱全世界最嚴格。
「很多個案明明已無症狀,但不論怎麼採檢都是陽性,或反覆出現陰、陽,只能慢慢等。」黃立民說,這代表患者體內病毒還沒完全清乾淨,若這時比照國外標準放人出院,恐把病毒帶回社區。也因此,即使病患看似已康復,也沒有再用藥或接受治療,仍得留在院內,等待自身免疫反應殺光病毒,一定要3採陰才放行。
指揮中心醫療應變組副組長石崇良也說,國內確診個案普遍住院時間很長,目前僅61人出院,但事實上,很多患者已經沒事,只是一直在觀察,兩三天採檢一次,等待3採陰出院。站在病床資源分配的角度,已不需要治療的患者,沒必要持續住在負壓隔離病房,這時醫院會啟動分流措施,將輕症、無症狀者轉到一人一室的專責病房,空出負壓隔離房給新的病人。
「台灣出院標準訂得那麼嚴格,是因為我們還有很多空床。」前疾管局長、抗煞專家蘇益仁說,每個階段有不同作法,幸運的是國內目前醫療體系還能負擔,若像歐美疫情擴散到病房嚴重不足,也只能下修標準,改一採陰或不採就出院了,隨著疫情的變化,作法會適時相應調整。
蘇益仁也以自身經驗分享,有時過度醫療並非好事,他舉SARS為例,當時有些患者症狀沒那麼嚴重,卻被送進ICU、負壓隔離病房治療,這些病房反而細菌量最多,導致有些死亡案例不是因為本來的病毒,反而是引起併發性的細菌感染導致,「負壓隔離病房是保護外面的人免受感染,不見得是保護病人。」
他也贊同應採病房分流,真有肺炎症狀、呼吸衰竭等重症個案,再送到負壓隔離病房治療,其他症狀很輕的,在一般隔離房,通風的單人室即可,避免過度消耗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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