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之前改寫《書劍恩仇錄》和《碧血金蛇劍》,都在連載首日加入「小序」,到了《雪山飛狐》,卻沒有小序。金庸把對《雪山飛狐》的看法,寫在接下來要連載的第四個修改故事《飛狐外傳》的前言中。明晚版《飛狐外傳》首載當天,金庸寫了小序談「飛狐」兩書的修改工作。全文共九小段,前七小段文字談《雪山飛狐》,最後兩段則談《飛狐外傳》。
前七段文字有三個重要訊息:
(1)再談《雪山飛狐》開放式結局(第一、三與第四段)。
(2)表示不求兩書統一(第五、六與第七段)。
以上兩個重點,金庸後來稍作改寫,放在1974年出版的《金庸作品集.雪山飛狐》的「後記」中。倒是第二段,金庸之後沒有再提及:
世界上的大大小小事情,每個人本來都是在經常不斷的進行抉擇。在寫作的人,每寫一個字都是一個抉擇的過程。例如在小說中,某一個人物可以「呼、喊、喝、叫、喚、嚷」等等,為甚麼用「呼」,為甚麼用「嚷」,有時是由於情景不同,但通常是出於作者的習慣或偏好。(明晚版《飛狐外傳》首日連載,1971年12月3日)
(3)申明行文用字習慣(第二段)。明晚版《雪山飛狐》連載結束之後,金庸無緣無故談起自己在寫作時如何運用詞句,純然是「出於作者的習慣或偏好」,顯得十分不尋常。比較可能的解釋是:金庸改寫故事時接近字字細改的方式,在當時或引起了一些看法,以致金庸要「站出來」表明心跡。
金庸以前創作小說時,常收到讀者來信,舊版連載初期,金庸偶爾也會回覆讀者。後來修訂小說,讀者定也會寫信給金庸表達意見,只是金庸再沒有一一回覆讀者,轉而在「小序」中用公開方式申明自己對某些創作問題的看法。如:
這十五年中收到了來自世界各地讀者的來信,其中許許多多寶貴的意見和批評,自然是修訂這部小說的重要參考資料。(明晚版《書劍恩仇錄》首日連載, 1970年10月1日)
「書劍恩仇錄」的修訂本在本報發表時,曾收到許多讀者的來信,提出了不少寶貴的意見。有些已加接受,作為修訂的根據,有些雖未能同意,但對作者仍有啟發作用。(明晚版《碧血金蛇劍》首日連載,1971年5月24日)
明晚版《飛狐外傳》「小序」中,與《雪山飛狐》寫作用詞抉擇有關的申明,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出現的。金庸的用意非常清楚,就是要捍衛創作自由:小說用什麼詞語和句子,話要怎樣講,完全是作者自己的習慣,作者說了算。
畢業於台灣大學中國文學系,後獲香港浸會大學哲學碩士,蘇州大學文學博士。任教於香港專上院校,歷任講師、高級講師、助理教授,以文獻學、語言學、流行文學為研究方向,近年專事研究金庸小說的文本和文創現象。
曾於 2009 年舉辦「金庸小說版本展」,展出逾300件舊版金庸小說文獻,是華人地區首創。2010 年,發表〈自力在輪迴——尋找金庸小說經典化的原始光譜〉,根據多年收藏的舊版小說,釐清金庸小說從連載到單行本的文獻系統與相關問題。2013-2023 年間,曾多次獲香港文化博物館委任為特約研究員,並為籌建「金庸館」借出逾 1800 件藏品。
著有:《漫筆金心──金庸小說漫畫大系》、《何以金庸:金學入門六大派》。
畢業於香港柏立基教育學院,現為退休教師。
自詡是一名金迷,緣起於四十年前閱讀第一部金庸小說《連城訣》,自此遍讀其他,反覆重溫。二十年前,開始收藏不同版本的金庸作品,延展到舊版的書本版、報章及雜誌,以冊數(份數)計,至今已收藏逾二千三百冊(份)。由於收藏數量日多,對金庸舊版的版本系統逐漸梳理出脈絡,樂於和廣大金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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