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
• 美國加州大學聖塔芭芭拉分校教授
自從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舊稱武漢肺炎)出現後,美國的因應方式讓外接質疑是否已出現「解離性身份障礙症(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一方面,美國聯邦儲備理事會(US Federal Reserve)在國際金融領域中扮演領導人的角色,就像它在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所做的一樣。
2020年3月,聯準會迅速地與14家外國央行重新建立雙邊貨幣互換協議(bilateral currency-swap arrangements),並推出新的附買回協議(repurchase (repo) facilities),藉此擴大金融管理機構(monetary authorities),從而確保美元的供應能滿足全球流動資金需求。
美國央行再度成為眾國最後仰賴的債權人。
另一方面,美國總統川普卻不負責任地表示,面對新冠肺炎為公共衛生及經濟活動所帶來的影響,國際合作仍不是必要的。他依然奉行「美國優先」原則,也就是說,其他國家需要另尋領導人,而不能仰賴美國了。
一旦有機會,川普的政府就表明了他們會獨自行動且只顧及「國家利益」,這完全是源於川普狹隘的交易世界觀。
這兩種衝突的身份,對美國而言,絕對不是一個好的跡象;對美元(長久以來的強勢貨幣)而言也不是一個好兆頭。美國愈常扮演這種雙面人,他在國際貨幣及金融系統的高位,也就愈不保。
畢竟,國際投資者及外國政府還能再相信一個愈發不可靠的夥伴多久?
可以肯定的是,現下,出現大規模拋售美元的機率很小,聯準會最新的政策,是為了因應美元日漸高漲的需求(而非為了因應群眾恐慌拋售美元的保護措施),這代表,新冠肺炎疫情再次證明了美元舉足輕重的地位,且是眾多投資人的避風港。
然而,早在新冠肺炎爆發前,由於川普政府難以預測的政策及仇外的民族主義,愈來愈明顯地,許多投資者及央行已在尋找其他方案替代「不受歡迎的美元本位制度」(unloved dollar standard)。
國際上,對於川普不分青紅皂白地用經濟制裁以懲罰其他國家,已多有怨恨,例如制裁伊朗及與伊朗有貿易往來的國家,其中甚至包含美國盟友。
特別是中國,愈發主動地推動人民幣成為美元的替代品,尤其是它向外國投資機構逐步開放其13億的本國債券市場(全球第二大)。同樣地,歐洲國家則發展出一套新機制,以避開美國對伊朗石油出口的制裁。
由於美元早在緩慢的失血中,這波疫情勢必會將傷口劃得更深。到頭來,這對於美國在世界的影響力,以及美國自戰後盤據國際秩序的領導位階,產生深遠的影響。
美元對於美國實力的貢獻是眾所周知的。
作為世界強勢貨幣的發行國,美國一直以來,享有時任法國財政部長德斯坦(Valéry Giscard d’Estaing)所說的「過度特權(exorbitant privilege)」。
只要外國人渴求美元,美國只須加速印鈔票,就可以不計代價地向全球施展力量。他也可以更直接地發揮影響力,例如,向友國提供美元,不讓敵國獲得美元。
但是現在,川普反覆無常的舉止、奉行孤立主義的做法,恐怕會大大地削弱美國地緣政治的力量。
一旦人們普遍認為美國國勢衰落,美元就不再具吸引力,進而引發惡性循環:美元走弱會削弱美國國勢,美國國勢變弱又會再導致美元走弱,如此周而復始。
(翻譯:吳思潔,責任編輯:簡嘉宏)
(原標題為《The Pandemic Is Shaking the Dollar’s Supremacy》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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