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論壇》開放視角：破壞競爭對手的科技發展　只會損人不利己 -- 上報 / 大師講堂

快訊

一条通 8 家指定門市祭出半價優惠、10 款美食最低 20 元起！

2025-03-11 03:45
uuuu

2025-02-11 03:14
銷魂拌麵「剁椒魚頭」、創意甜點「花椒豆腐腦」必點！奇岩一號雙強主廚合推 10 款川湘風味菜單

2024-06-27 07:00
習近平的親俄路線徹底敗壞了中共的處境

2024-06-25 07:00
71歲的習近平為中國帶來什麼

2024-06-24 07:00
投書：從黃埔建軍到黃埔「遺毒」

2024-06-24 07:00
宋國誠專欄：怪哉，依法懲治「台獨」──中共的「自嗨政治學」

2024-06-24 07:00
普丁與金正恩親密駕車互動的「小心機」

2024-06-24 07:00
世界亂局中重建台灣能源安全：賴清德總統的抉擇

2024-06-24 07:00
投書：「核電是AI耗能的救星」　別扯了

2024-06-24 07:00

《大家論壇》開放視角：破壞競爭對手的科技發展　只會損人不利己

羅德瑞克（Dani Rodrik） 2023年11月20日 07:00:00

羅德瑞克（Dani Rodrik）

●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國際政治經濟學教授

●國際經濟學會主席

世界似乎正在美國帶領下進入經濟民族主義的新時代，因為許多國家都將國內的社會、經濟和環境議題列為優先，凌駕於自由貿易和多邊主義之上。總統拜登的做法雖然比川普的方式更節制，對國際合作也更開放，卻依然引發經濟自由派的擔憂——他們看到1930年代那種保護主義和自給自足理念有捲土重來之勢。

其實「經濟民族主義」是經濟自由主義者用來詆毀各種他們不喜歡做法的可怕術語之一，與任何帶有意識形態的標籤一樣，它掩飾的東西要比揭露的更多，畢竟經濟民族主義有許多不同形式——有些有害，有些有益。再者，漢米爾頓（Alexander Hamilton）和李斯特（Friedrich List）等主要經濟民族主義理論家，其實都是政治自由主義者。

儘管經濟民族主義一旦走向極端時會引發反效果，經濟自由主義亦然。當主政者明智地利用它來追求一些合法的國內目標，比如增強經濟實力和提升國家使命感，可能是有益的，也不一定會損及其他國家。

經濟民族主義主要以國家為框架來界定經濟，就像政治民族主義對政體那樣。經濟的存在主要是為了服務國家，如同民族國家追求國家利益一樣。

在我們開始定義什麼是「為國家服務」或「國家利益」之前，這兩個陳述方式都沒有太多內容。關注國家經濟可以是完全是良性的，也可以與相當程度的國際貿易和金融開放相容。根據傳統的經濟理論，採用自由貿易符合一國本身的利益。追求自給自足的政府，將放棄專業分工的好處，錯過先驅技術，失去獲得外資的機會。

因此，正如經濟史學家蘇塞（Marvin Suessee）所說，經濟民族主義會在兩個有些矛盾的動機之間搖擺：一種是為了追求國家獨立而想要限制對外經濟交流，另一種為了國家經濟成長與發展，企圖擴大與利用國際聯繫。

在結合這些動機方面，近代沒有哪國比東亞「發展型」國家做的更好，日本、南韓、台灣以及最引人注目的中國，都依賴一套混合的政策，既鼓勵全球經濟整合又選擇性地保護關鍵產業。每個國家都利用廣泛的產業政策（針對性信貸、補貼、關稅和非關稅壁壘，以及對外國投資人的本地比例和其他要求）去塑造自身經濟未來，並協助發展新領域的經濟競爭力。

這些不僅是經濟計畫，而是要迎頭趕上西方的國家振興計畫，正如新南威爾斯大學政治學家瑟本（Elizabeth Thurbon）所說，具有發展思維的政策制定者「將本地製造能力、科技自主和出口競爭力，視為國內政治合法性、國家安全、國際地位和聲望的重要基礎，並接受國家透過策略性干預市場來推動這些目標時所扮演的關鍵角色。」

這些國家的成功不容否認，它們的經濟快速成長使數億人擺脫貧窮，其中一些國家不到兩代人的時間，就躋身已開發經濟體。中國不僅成為經濟強國，還變成西方的主要地緣政治對手。

每個國家戲劇性的崛起，都遭到不夠開放、市場准入不足的指控，政府對鋼鐵、汽車、太陽能電池等產業大規模補貼，經常會削弱外國企業的競爭地位並激怒他國。但持平來說，東亞的經濟民族主義對世界其他地區是利多，即使四處都有貿易壁壘，它為交易夥伴創造蓬勃發展的市場，比其他替代性經濟策略可能產生的結果大得多。此外，根據經濟自由主義者自己的邏輯，這些補貼是送給其他國家的禮物，因為有助於降低他國消費者需要支付的價格。

可以肯定的是，中國出口迅速擴大確實為先進經濟體造成一些嚴重的困境。「中國衝擊」導致最容易受中國進口商品競爭的地區出現長期失業，助長美國和西歐地區對威權、右翼民粹主義者的支持。但如果說有誰應該承擔更多的責任，那就是西方政府未能妥善管理與中國的貿易（例如沒有更慢地進行貿易自由化）。在中國達成強勁的出口表現時，這些國家的政府卻過分相信經濟自由主義。

當然，經濟民族主義也不是在所有地方都能獲得好結果。太多政府會過度干預（國有或國家控制），支援效率低下的企業太久，甚至不分青紅皂白地封鎖經濟。當政府犯下這些錯誤時，付出代價的主要是本國民眾。錯誤的經濟民族主義不是以鄰為壑的政策，而是以己為壑。

東亞發展主義為當今世界提供重要的教訓。如果美國的經濟民族主義專注於創造一個強大、包容的國內經濟，它將帶來很多好處——即便違反了經濟自由主義一些原則。事實上，這樣的策略會恢復美國早期的發展主義傳統。其他國家終將受益於更健康的美國經濟和更具凝聚力的社會，同時也沒有什麼需要抱怨的。

正如蘇塞所闡述的，經濟民族主義通常是落後於其他國家的反應。當前美國的經歷有點不同，儘管其他國家——尤其是中國——正在迎頭趕上，但美國在科技和軍事上依舊是全世界最強大的國家。

那麼風險就在於美國的經濟民族主義，將超越建立一個更美好社會和追尋國內目標的願景。如果美國像個惡霸，將自身政策偏好強加於人，並試圖破壞競爭對手的科技發展，那將會是損人不利己。

（本篇翻譯由PS官方提供，責任編輯：楊淑華）

（原標題為《Doing Economic Nationalism the Right Way》，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