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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 #WFH #遠距辦公 #數位通勤

《大家論壇》中國視角：遠距辦公能解決兩大問題　城市生育率和空污

錢楠筠（Nancy Qian） 2021年05月23日 07:00:00

錢楠筠

•西北大學中國經濟實驗室主任

在疫情爆發之前，世界各地的企業和員工會使用電子郵件和電話會議來減少交通成本，但缺乏協調讓使用這些科技困難重重。寄出一封電子郵件很簡單，但卻完全不能保證對方什麼時候會回覆。人們不願意打破舊有的習慣，參加者可能會認為召開線上會議代表該主題並不特別重要。更廣泛的來說，低需求阻礙了產品的發展，使許多辦公應用程式仍然有諸多不足。

新冠肺炎疫情迫使整個經濟部門開始線上工作，並藉此解決了先前許多協調性問題。在經濟部門中的每個人都必須投資新的科技，並學習如何使用。而既然大家都面臨相同的處境，不用再擔心線上會議可能遭到負面評價。更棒的是，辦公應用程式每個禮拜都變得越來越易於使用。

在美國，像Google這樣的公司和聯邦準備系統這類的政府機關，都敞開雙臂擁抱線上辦公，並且宣布他們眾多員工在疫情過後依然會繼續遠距工作。這很合理：公司可以降低房地產費用，而員工在工作計畫和居住地選擇上也更有彈性。除此之外，用少通勤代表空氣污染以及城市壅塞也越少。

相較之下，中國的許多部門在過去一年裡能夠相對正常的運作，因此他們既沒有大規模轉為線上辦公，也沒有對後疫情世代之後的新工作場所模式進行太多討論。但很矛盾的是，中國冒險放棄的利益對其經濟來說比對歐美的經濟更加有利。

舉例來說，虛擬科技可以減少許多工作者的生活開銷。在中國的都市裡扶養小孩的費用高昂到令人為之卻步。在上海，市中心的住宅房地產平均價格為每平方公尺1453美元，但一名全職工作者的平均年收入只有大約12000美元。更糟的是，這些領域的典型專業人員採用的是9-9-6的工作時間分配：早上9點到晚上9點，一週工作6天——等於一週工作72小時。

和紐約相比，紐約的住宅用房地產平均為每平方公尺1438美元，平均年收入是74384美元，而平均每週工作時數為43小時。這樣的結果便是中國的都市人們得遠比美國人做更大量的工作，賺到的薪水卻比較少，但卻得支付差不多的房租。

同樣地，中國都市裡的家長也面臨時間大量不足的問題。中國的小學生平均每週要花17小時做作業，還要花6小時上家教，因此家長需要更多時間來哄騙和監督他們的孩子（如果他們需要帶小孩去參加豐富的活動或額外的輔導，就更是如此了）。對很多人來說，數位通勤（telecommuting ）會讓一切非常不同。

除此之外，中國都市的空氣污染幾乎比任何其他國家都來得嚴重，在2017年估計造成了124萬人死亡。有時空氣品質會遭到學校不得不停課。

最近幾年，政府一直苦惱於如何增加生育率以及減少污染。在2016年，中國將都市的一胎化政策改為二胎化政策，而其他家庭支持政策也已開始執行，例如低開銷的公立學校以及公共衛生規定。儘管採取了這些措施，但最近的報告數據指出，中國的生育率已降至了半世紀以來的最低點，在都市地區尤其如此。

為了解決污染問題，政府一直穩定地將污染製造商遷出大城市，並用任何可能的方式向汽車所有權徵稅。在北京，一公升的汽油大約需要1美元，也就是一加侖4美元，相比之下，紐約的汽油一加侖只要0.9美元。上海的車牌費用大約是14000元，而在紐約只需要25美元。為了減少車輛使用量，中國從2000年開始便投資了超過1.3兆的資金建造鐵路，旨在建立全世界最棒的都市大眾運輸系統之一。

但中國都市負擔得起車子而且想開車上班的人急劇增加，是這些政策都還不足以抵銷的。中國的GDP在2000到2018年之間每年平均增長9/2%，而城市的人口卻從大約4.53億增長到8.24億，其中包括中國六個人口超過一千萬的城市。

推廣線上辦公能夠解決中國面臨的人口與環境挑戰。生育率下降的原因很明顯：養小孩真的太貴了。更多的遠距辦公會讓更多家庭遠離市中心，從而減少養育孩子和居住的開銷。而不用通勤的家長們能夠花更多時間陪伴孩子，減少通勤人數也能夠降低空氣污染。

嘗試過遠距辦公的中國公司發現，有些類型的工作不管是在哪裡執行，生產力都是相似的。全球疫情已經顯現出減少通勤的許多環境利益。為了確保疫情後移到郊區的車輛擁有數不會上升，政府也應該將大眾運輸的供應範圍擴大到郊區。

增加遠距辦公可能是個創新的方法，能夠解決中國最大的兩個問題，也就是城市裡的生育率和空氣品質下降。中國的政策制定者和企業應該盡可能地允許更多員工遠距上班。這是個低成本的策略，能夠根據公司和員工的個人需球彈性實施，而潛在的經濟和社會利益也非常龐大。

（翻譯：劉盈玓，責任編輯：張育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