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論壇》末日視角：疫情推倒金融體系　世界還面臨氣候崩潰的未來 -- 上報 / 大師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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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共識 #氣候變遷 #G7

《大家論壇》末日視角：疫情推倒金融體系　世界還面臨氣候崩潰的未來

馬祖卡托（Mariana Mazzucato） 2021年10月16日 07:00:00

馬祖卡托

● 英國倫敦大學學院經濟學教授

華盛頓共識正在過時當中。在最近釋出的報告中，G7經濟韌性會議（我代表義大利出席）要求在公共和私人部門關係做出劇烈改變，來創造更可持續、公平和韌性的經濟。當G20領袖在10月30-31聚集討論如何「克服今天最大的挑戰」時-這些挑戰包括疫情、氣候變遷、上升的不平等和經濟脆弱-他們必須避免落入那些讓我們陷入今天境地的過時假設。

華盛頓共識定義過去半世紀以來的全球經濟規則。這個詞在1989年出現，當年西方是資本主義正強化自己的全球觸角，被IMF和世界銀行來描述會計、稅務和貿易政策的內涵。接著這個詞變成新自由主義全球化的流行字，接著受到攻擊，攻擊甚至來自領導等級的核心機構：因為加劇不平等以及固化全球南方對北方的附庸。

我們恰巧閃過全球經濟崩潰兩次，一次在2008年一次在2020年，當疫情幾乎推倒整個金融體系，世界現在面臨一個充滿前所未有風險、不確定性、混亂和氣候崩潰的未來。世界領袖有一個簡單的選擇：繼續支持一個失敗的經濟體系，或者拋棄華盛頓共識選擇新的國際社會契約。

替代方案是最近提出的「康沃爾共識」（Cornwall Consensus），華盛頓共識最小化國家在經濟中的腳色並且推動激進的自由市場去管制化議程、私有化和貿易自由化。康沃爾共識（反映6月G7會議中做出的承諾）將會反轉這些需求，透過重新啟動國家經濟腳色，這將會讓我們可以追求社會目標、建立國際團結，以及在共同利益下，改革全球治理。

這表示來自國家和多邊組織的贊助和投資要求接受者追求快速去碳化（而非快速市場自由化，如同IMF結構改革計畫中的借貸條件）。這表示政府需要從「修復」模式，只在傷害造成後才出面，轉移到「準備」，事先採取行動保護我們免於未來風險和衝擊。

康沃爾共識也讓我們從反應式的市場失敗中轉移到積極塑造和創造我們需要建立綠色經濟的市場。這會讓我們把「再分配」替換成「先分配」。國家需要協調任務為導向的公私夥伴關係，來創造具有韌性、可持續、和平等的經濟。

為什麼需要新的共識？最明顯的答案是舊的模式已經不再產生廣泛分享的利益，假使過去有的話。已經證明舊模式災難性地無法有效回應巨大經濟、生態和流行病衝擊。

達到聯合國2015年採納的可持續性發展目標，在當前全球治理安排下總是很困難。但是現在，在疫情後推動國家和市場能力到臨界點，任務變成完全不可能。今天的危機條件創造了對人類在這個星球生存必不可少的新全球共識。

我們正在遲來許久的典範轉移邊緣。但是過程很容易被反轉。大多數的經濟機構依舊用過時的規則在治理，讓他們無法做出結束疫情所需要的回應，更不要說達到巴黎氣候協定限制全球暖化在前工業水準1.5度C之內。

我們報告強調了強化全球經濟韌性對抗未來風險與衝擊的緊急需求，無論是疫情或極端氣候和收入極化。我們認為需要劇烈的重新定位我們是如何思考經濟發展，從用GDP、GVA或者金融收入來衡量，改成用我們是否達到有野心的共同目標來決定是否成功。

這些報告最突出的建議是關於新冠肺炎，後疫情經濟復甦以及氣候崩壞。首先，我們呼籲G7確保疫苗平等分配到全球，並且大筆投資到疫情準備已經任務導向的健康投資。我們必須讓機會均等，特別是資源來自大型公共投資和購買承諾的創新作為優先事項。

我們認識到智慧財產權治理需要新的手段。同樣的WHO的「給所有人的健康經濟會議」強調智慧財產權治理應該改革來承認知識是集體價值創造過程的結果。

第二，我們認為在後疫情經濟恢復當中提升國家投資，我們還鼓勵採取經濟學家斯特恩（Nicholas Stern）的建議，這些投資應該每年提高到GDP的2%，相當於到2030年每年增加一兆美元。但是投入更多資金是不夠的，這些資金如何利用也一樣重要。公共投資必須透過新的合約和機構機制，衡量和激勵創造長期公共價值而非短期私人利益。

至於回應氣候變遷這個最大危機，我們呼籲設立「氣候科技的CERN」。啟發自歐洲核能研究組織，這個任務導向的研究中心專注於將經濟去碳化將注入公眾和私人資金到有野心的計畫，包括從環境當中移除二氧化碳，以及給難以改變的產業像是捕魚、航空、鋼鐵和水泥創造零碳解決方案。這是新的多邊和跨學科機構，可以做為創造和型塑可再生能源和循環生產（circular production）的催化劑。

這些只是我們對未來七個建議中的三個。湊在一起，他們提供建立新全球共識的股價，一個治理新經濟典範的政策議程已經開始有了模樣。

無論康沃爾共識會不會存續還有待觀察。但若我們想要繁榮而不僅僅是在這個星球生存而已，一些事情已經開始取代華盛頓共識。新冠肺炎疫情提供了集體行動面對問題的一線契機，只有更新國際合作和加強國家能力協調，用心的全球共識寫下新的社會契約，可以讓我們準備好處理越來越高，互相牽連的危機。

（責任編輯：張育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