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論壇》變態視角：護理師變身連環殺手因上帝情結殺害7名嬰兒 -- 上報 / 大師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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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 #殺嬰 #死亡天使 #護理師 #醫療機構 #醫事人員

《大家論壇》變態視角：護理師變身連環殺手因上帝情結殺害7名嬰兒

波索德（Raj Persaud） 2023年09月01日 07:00:00

波索德（Raj Persaud）

●英國心理醫生

英國切斯特伯爵夫人醫院（Countess of Chester Hospital）新生兒護理師萊比（Lucy Letby）涉嫌在2015年6月至2016年6月間殺害7名嬰兒，還企圖對另6名嬰兒下手，近日被定罪，成為英國現代史上殺害最多兒童的連續殺手。萊比的案件可能是英國史上審理最久的殺人案，在長達10個月的審理中，檢方詳述她傷害嬰兒的手法，包括注射空氣或胰島素到血管、將空氣打入腹部以及移動呼吸管等。

為什麼身為專業照護人員的護理師會做出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就算是負責報導此案，看過她出庭的英國廣播公司（BBC）記者摩里茲（Judith Moritz）也難以理解她的動機，萊比曾經寫下：「有時我會想著，為什麼有些生病的孩子會痊癒，有些就突然地、毫無徵兆地去世了呢？也許萬事萬物就是如此」，暗示她可能有「上帝情結」（God complex），但摩里茲認為，這個答案不夠完整。

要瞭解萊比的心理狀況，檢視類似的案件中或許能有幫助，事實上，護理師變身連環殺手，比許多人想像的還要多，例如德國護士赫格爾（Niels Högel），他承認2000年至2005年間，在北部的歐登堡（Oldenburg）、代爾門霍斯特（Delmenhorst）兩地的醫療院所殺害43人。

赫格爾是二戰後背負最多條人命的連環殺手，反映出一旦專業護理人員心理出問題時，可能造成的危險。檢方甚至懷疑，可能有高達300名病患死在他的手中。

赫格爾在受審期間，一名心理學家在法庭上表示，赫格爾似乎並不享受殺人的過程，也不想謀財害命，他則坦承因為出於無聊，以及十分渴望展現自己高超的急救實力，他故意下錯藥讓病人心跳停止，再藉急救凸顯自己的重要性，這甚至讓他在同事之間搏得「復甦藍波」（Resuscitation Rambo）的美名。

審理此案的法官在判決書中引述心理學家的評估，指赫格爾有自戀傾向，喜歡將自己塑造成英雄，他沉浸在急救的興奮之中，有時候成功將病人救活，卻背負至少87條人命。相同的是，當萊比當班時，切斯特伯爵夫人醫院就特別多突然需要急救的嬰兒。

身兼連環殺手的護理師的作案手法，通常是將胰島素、鴉片類藥物、氯化鉀注射進患者體內，因為大多數專業醫事人員知道，這些物質在患者死後難以識別，例如1991年2月至4月間，英國林肯郡葛量洪地區醫院（Grantham and District Hospital）護理師艾里特（Beverley Allitt）就以大劑量胰島素殺害至少兩名嬰兒，最終，她殺害4名嬰幼兒，謀殺3名嬰幼兒未遂，對6名以上嬰幼兒重傷害等罪名成立。

艾里特案的其中一種說法是她患有代理型孟喬森症候群（Factitious disorder imposed on another），這是罕見的心理疾病，診斷上也有爭議，症狀是照護者會傷害受照護者，以搏取他人同情；這與萊比案有相似之處，因為檢方指出，她可能作案的動機之一，就是要搏取她單相思的醫師的注意。

加拿大安大略的護理師維特勞弗（Elizabeth Wettlaufer）也以注射過量胰島素謀害病患，她在2016年9月承認以此手法殺害8名長照中心住戶，並有意再殺害6人；維特勞弗案東窗事發，是因為她自己在接受藥物成癮治療時承認的，不然她從未被懷疑過有不法行為，若她未自曝此事，真相可能將永遠不見天日。

維特勞弗曾跟她的青梅竹馬說：「我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被憤怒所驅使」似在坦白此事，但為何會以殺害受照料的人，當作宣洩憤怒的手段呢？或者說，有誰沒有想宰了討厭的同事的衝動呢？或是一名臨床醫師，處在資源吃緊的時候，對於一名沒什麼大礙卻霸佔床位的患者呢？

醫事人員的工作性質讓他們比一般人更接近「死亡」，當死亡成為日常時，價值觀可能受到扭曲，或者是醫療團隊面對高度危險情況，會讓他們情緒緊繃、歸屬感增強。但不論如何，由於醫療機構徵人手時，心理審視往往讓位於技術實力，而這些案例的護理師能力優越，因此，當具備基礎臨床能力的護理師總是供不應求時，就難以及早發現他們的病理性危險。

在萊比案中，沒有任何參與此案的專家能提供前後一致的證據，說明她的作案動機，也許臨床專家也很不願意承認，同行之中出現一名惡魔。護理師為何成為死亡天使，也許有案例能提供蛛絲馬跡，而「上帝情結」理論最令人擔憂的暗示可能是下一位「天使」可能是優秀、甚至頂尖的護理師，要在緊急狀況時從你最仰賴的治療師中找出殺手，自然是違反直覺之事。

（翻譯：洪毅，責任編輯：楊淑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