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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論壇》斯多葛視角：領袖具同情心的決策英女王是這方面的典範

索爾（Jacob Soll） 2022年09月27日 07:00:00

索爾（Jacob Soll）

●南加州大學哲學、歷史學及會計學教授

伊麗莎白二世女王逝世恰逢亞當斯密誕辰300周年，這在2022年發生一系列改變歷史的大事中，可能看似一個不起眼的注腳，這兩位英國著名人物看起來似乎也沒有什麼關係，畢竟，斯密更常與柴契爾夫人產生聯繫，後者據說曾將一本斯密的《國富論》放在自己的包包裡。但斯密更像是人文主義者而非柴契爾主義者，像已故的女王一樣，他致力於通過宣傳斯多葛派理想來創造一個幸福、和平、繁榮且仁慈的社會。

當斯密頌揚斯多葛式的責任時，他完全可以是在描述伊麗莎白二世，後者聽起來似乎很少與自由市場經濟學家有任何共同之處。斯密譴責貪婪、不信任私人企業，並且相信他所珍視的價值觀，最能體現在以無私服務於國家為主要目標的土地所有者身上。在他看來，這種安排非常適合維護政治自由和自由市場。

無論是否欽佩已故的女王，人們都很難否認，鄉村生活的節奏和對國家的嚴苛義務都是她所熱愛的，她視自己為可以團結英國社會的顧問，從而允許市場可以自由平穩地運作。

任何古典哲學的學生都會意識到，這是斯密的靈感、羅馬參議員和哲學家西塞羅所頌揚的主要美德，西塞羅關注貴族土地管理、道德哲學、無私的友誼和為國家服務。作為道德哲學教授，斯密將西塞羅融入其所有著作，從他在人文和法律領域的教學到其《道德情操論》和《國富論》等傑作。

作為一名堅定的斯多葛派，斯密對貪婪幾乎沒有任何耐心。羅馬斯多葛派哲學的要義在於利用個人道德紀律來支持法治和憲法，並建設更美好的社會。斯密認為紀律嚴明的道德領導，可以藉由提供一名公正的裁判來確保自由市場。事實上，他對「公正旁觀者」的著名描述，聽起來很像是描述女王在當代英國政治經濟中所扮演的角色。

斯密從奧理略（Marcus Aurelius）、愛比克泰德（Epictetus）的斯多葛派哲學出發，相信透過他人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可以帶來和平與自由市場。這就是「公正的旁觀者」的形成，他能夠向社會大眾展示其方法的錯誤，協助社會成員「避開憤怒」以及「糾正錯誤」。模範的斯多葛派領袖可以協助民眾在個人和公民生活以及貿易領域做出「有同情心的」決策，女王在執政期間就是這方面的典範。

斯密相信公正的旁觀者能以身作則並激勵他人效仿，從而形成從事慈善和社會服務的一系列舉措。就像他在1773年《天文學史》一書中所寫的那樣，一系列事件——在上述情況下，是個人的慈善選擇——可以反映出牛頓的行星運動體系，並創造出一隻「看不見的手」來保持社會平衡。斯密繼續寫道，商業也應該按照這種模式運作，而且「應當在國家和個人間發揮團結與友誼的作用。」

可以肯定，斯密是立憲君主主義者和精英主義者。他相信理想的立法者仁慈而有禮貌，而且按照西塞羅和約翰洛克的傳統，有能力進行必要的自我約束來捍衛民法和憲法，以及保護體制和促進社會進步的雙重期盼。斯密抱怨「出於某種怪異的荒誕」，貪婪的商人視「君主的個性為自身商業利益的附屬」，他暗示，君主立憲制和政治美德的關鍵意義在於為國家提供無私的服務。

針對君主制有許多批評，但沒有人能夠否認，伊麗莎白二世以斯密這種觀點來審視自己，並努力樹立盡責無私的榜樣，以安撫民眾情緒。人們可能視其為超脫於戰爭之外的一股顯而易見的力量，提醒社會同情和堅忍美德的價值。當我們閱讀斯密的著作，比起那些被個人貪婪所驅動的力量，我們更應該想到伊麗莎白二世的榜樣。這聽上去有點像陳腔濫調，但就像英國人對她去世的反應所表明的那樣，上述價值觀仍然吸引今天許多人。

（本篇翻譯由PS官方提供，責任編輯：楊淑華）

© Project Syndicate

（原標題為《Capitalism and the Queen》，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