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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論壇》賠款視角：俄國1萬5600軍人喪生 等同9年阿富汗戰爭的人數
艾斯倫德（Anders Åslund）
● 斯德哥爾摩自由世界論壇的高級研究員
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在烏克蘭的軍隊戰況膠著，烏克蘭軍正開始收復失土。烏克蘭國防部每日報告俄羅斯損失的軍事資產。入侵三週以來，俄羅斯有1萬5600名軍人喪生，等同蘇聯在阿富汗九年戰爭的死亡人數。俄羅斯在烏克蘭佈署120隊營級戰術群，烏克蘭宣稱已排除其中40%。俄軍似乎將達極限，可能從烏克蘭被趕出。
雖說談論勝利還為時過早，卻是時候思考能為俄軍撤離後的烏克蘭做些甚麼。在烏克蘭先前兩次全國動員——2004年橘色革命和2014年烏克蘭親歐盟示威運動——以後，改革氣勢已逐漸消失。這次，西方國家需要做得更多，如同在1989年後波蘭和其他國家所為。
俄羅斯的無差別攻擊和近似恐怖分子的行動已釀成巨大損失。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的經濟顧問烏斯騰科（Oleg Ustenko）估計，戰爭已摧毀烏克蘭約1000億美元資產，這份推估合理屬合理範疇，但尚無法確認。維也納國際經濟研究所預計，重建遭佔領的頓巴斯地區（Donbas region）將耗費220億美元。烏克蘭則在海牙的常設國際仲裁法院宣稱將耗費100億美元。這些索賠要求都算在俄羅斯身上，應強制俄羅斯支付賠償給烏克蘭。
幸運的是，賠款完全可行。七大工業國組織（G7）已決定在各國管轄範圍內凍結俄羅斯央行的貨幣儲備。龐大的資金加總起來約達4000億美元。有鑑於普丁已犯下反人類罪與戰爭罪，依據各國法律規定，這些資金可能遭到沒收。
俄羅斯罪證確鑿。3月16日，聯合國在海牙的國際最高法院以13比2（俄羅斯和中國代表投反對）決議，俄羅斯「應立即停止2月24日以來的軍事行動」。3月稍早，聯合國大會以壓倒性多數決議，要求俄羅斯「立即、完全、無條件地將軍隊撤離烏克蘭領土，撤回到國際公認的國界內」。即使俄羅斯在聯合國安理會有常任會員身分，並無法助其豁免於國際法制裁。美國總統拜登明指普丁是「戰爭罪犯」。
為了反制，普丁指控美國和歐盟凍結俄羅斯的國際貨幣儲備，不履行「對俄義務」。普丁顯然想讓世界相信，西方諸國此等「犯行」可與俄羅斯的侵略戰爭相當，後者包含數千件謀殺案、反人類罪、戰爭罪。
根據國際法，G7成員國應該宣布沒收俄羅斯資金，讓克林姆林宮當局明白摧毀烏克蘭應負的所有代價。俄羅斯摧毀越多，銀行帳戶餘額就越少。這筆資金應透過適當管道資助烏克蘭。
對此，G7或可成立烏克蘭發展局（UDA）並選出監督理事會以確保管理良善。UDA應包含所有友善的國際團體，如歐盟、美國、英國、加拿大、國際貨幣組織、世界銀行、歐洲復興開發銀行、歐洲投資銀行以及聯合國。俄羅斯及其同盟應被屏除在外。
UDA應具備幾種功能，第一為保險功能。對於遭摧毀的財產，烏克蘭的國家機構、公司、個人可索取價值數十億美元的保險。與其被私人或國際保險公司拒之門外，他們應可直接向UDA索求保險。否則，烏克蘭將數年無人可領取任何保險。風險和保費將高到無法負擔。
1988年，利比亞特務在蘇格蘭洛克比上空炸毀一架飛機，利比亞當局同意向受難者家屬賠償27億美金。俄羅斯對烏克蘭的侵略戰爭和利比亞一樣，都是恐怖攻擊，只不過規模遠較利比亞大。有了洛克比的前例，可見俄羅斯將會欠烏克蘭受害者或家屬們多大一筆賠款金額。
另外，烏克蘭將需要一個復興計畫。戰爭爆發前，澤倫斯基推行道路建設而獲得烏克蘭人民支持，這項建設當時就十分迫切，現在更是。UDA應給予幫助，並提供充足資金來建設公路、港口、機場、鐵路和推動其他重要基礎建設。
UDA應該負責國家採購案，因為這是烏克蘭最大的貪污所在。幸好，烏克蘭已經發展出一套優良的電子系統ProZorro，用來提升透明度，確保資金正確運用。為了加強管理的誠信度，所有法律糾紛應送至國際仲裁法院（通常位在海牙或斯德哥爾摩）。
然而烏克蘭要重建，不可不改善企業環境。戰後的國際援助有賴於良好的機構改革。第一步是政府改革，政府才能正常運轉。第一要務是建立法治、加強財產權，可透過改革司法、檢察系統、國家安全局。另一要務是把貪污腐敗、毫無貢獻的數千家國營企業出售，並正確管理其餘企業。
最後，烏克蘭社會需要改革與金援來支持，範圍包含健康到教育。雖然普丁戰爭所造成的人道損失多不勝數，經濟損失尚可計算。無論總計金額多少，俄羅斯應為此買單。
（翻譯：江宜婕，責任編輯：陳品潔）
（原標題為《Russia Must Pay Reparations》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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