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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倫斯基 #普丁 #硬實力 #軟實力

《大家論壇》棍棒視角：澤倫斯基是軟實力高手　俄羅斯和中國優勢正流失

奈伊（Joseph S. Nye） 2022年05月09日 07:00:00

奈伊（Joseph S. Nye）

• 哈佛大學教授

• 前哈佛甘迺迪政府學院院長、前美國國防部助理部長

隨著俄羅斯飛彈襲擊烏克蘭城市，隨著烏克蘭民眾為保衛國家而戰，某些公開宣稱的現實主義者可能會說「軟實力也就能起這點作用。」但這樣的反應暴露出膚淺的分析。權力是影響他人以獲得所希望結果的能力。聰明的現實主義者瞭解，可以透過強制、支付或吸引等三種方式，換言之，也就是眾所周知的「大棒、胡蘿蔔和蜂蜜。」

從短期看，棍棒比蜂蜜更為有效，也就是硬實力勝過軟實力。如果我想用硬實力偷走你的錢，我可以威脅開槍打死你並搶走你的錢包。你怎麼想並不重要，我立刻就可以拿走你的錢。但要用軟實力拿到你的錢，我需要說服你把錢給我。這需要時間，而且不能總是奏效。一切都取決於你怎麼想。但如果我能吸引你，事實證明軟實力可能是一種成本低得多的賺錢方法。從長期看，蜂蜜有時能勝過棍棒。

同樣，在國際政治領域，軟實力往往會產生緩慢而間接的影響。炸彈和子彈的影響是立即可見，但價值觀和文化的吸引力卻只有從長期角度才能看到，忽略或無視上述影響將構成嚴重的錯誤。明智的政治領袖早就明白，價值觀可以創造力量，如果我能讓你想要我想要的東西，我就不必強迫你做你不想做的。如果一個國家代表其他國家認為有吸引力的價值觀，它就可以省下胡蘿蔔和大棒。

烏克蘭戰爭正在證明這些教訓。短期戰鬥當然由強硬的軍事力量所主導。俄羅斯軍隊從北部的白俄羅斯和南部的克里米亞進攻烏克蘭。烏克蘭保護其首都基輔、挫敗北方入侵行動的能力取決於軍事效率和入侵者所犯的錯誤。

俄羅斯現正企圖佔領烏克蘭的南部和中部，而戰事會如何發展仍有待觀察。短期內，結果將取決於軍事力量，包括美國和其他北約國家提供的裝備，以及能在多大程度上行使強制性的硬性經濟力量。儘管貿易和金融制裁威脅並未阻止普丁總統發動軍事入侵，但西方國家祭出的制裁卻對俄羅斯經濟產生破壞性的影響，同時，次級制裁的威脅也阻止中國等國對俄羅斯進行軍事援助。

但更重要的是，軟實力也已在衝突中發揮作用。多年來，美國官員一直敦促德國放棄北溪2號管道項目，警告稱這將使歐洲更依賴於俄羅斯天然氣，其沿著波羅的海海底穿行的線路將導致烏克蘭被削弱，而德國拒絕了。但俄羅斯入侵的衝擊隨之而來，針對平民的暴行導致俄羅斯對德國公眾輿論完全喪失吸引力，以至於於德國政府暫停啟用這條管道。

同樣，美國一直在敦促德國履行其對北約做出的承諾，將年度國防開支增加到GDP的2%，德國直到俄烏戰爭開打前一直拖拖拉拉，但俄軍入侵烏克蘭迫使柏林幾乎在一夜間改變立場。

此外，事實證明，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是特別擅長運用軟實力的高手。當美國提出要他出國時，他回答需要的是彈藥，不是搭便車。

澤倫斯基當過電視演員的經歷對他很有幫助。憑藉其非正式穿著以及持續跟西方媒體和議會溝通，他成功地將烏克蘭打造成有吸引力的英雄國家。結果不僅博得西方的同情，還導致烏克蘭為完成手頭硬實力任務所需的軍援幅增加。

此外，俄羅斯在基輔郊區布查等地對平民的暴行曝光，不僅削弱俄羅斯的軟實力，也導致西方對烏克蘭的同情增加。對俄羅斯軟實力的長期影響尚有待觀察，但聯合國成員國已經投票譴責俄羅斯的行為，並將其逐出聯合國人權理事會，儘管近1/3的國家包括許多非洲國家都投了棄權票。

值得關注的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印度一直不願批評俄羅斯。印度不希望危及俄制軍事裝備的供應，也不希望加強俄羅斯與中國的關係，後者才是它眼中主要的地緣政治威脅。至於中國，儘管在聯合國譴責入侵的投票中投下棄權票，卻投票反對將俄羅斯從人權理事會除名，而且中國還利用強大的媒體資源支持俄羅斯的宣傳運動。

這個問題的長遠發展部分將取決於戰爭的結果。有時，人們的記憶非常短暫，但就目前而言，俄羅斯和中國似乎正在損失軟實力。在入侵的前幾個月，兩國鞏固其威權軸心主義，同時中國稱東風壓倒了西風。而今天，這個口號已經變得不那麼有吸引力了。

（本篇翻譯由PS官方提供，責任編輯：楊淑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