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論壇》北極熊視角：普京把烏克蘭從友好鄰居　變成永遠的敵人 -- 上報 / 大師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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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 #北約 #烏克蘭 #俄羅斯

《大家論壇》北極熊視角：普京把烏克蘭從友好鄰居　變成永遠的敵人

畢爾德（Carl Bildt） 2021年12月24日 07:00:00

畢爾德

● 瑞典前總理

● 瑞典前外交部長

當大量關於俄羅斯在烏克蘭邊界動員以及克里姆林宮外交要求的報告推積如山，各種問題一一浮現。發生什麼事情，接下來會怎樣，俄羅斯會入侵嗎？

事實上，俄羅斯總統普京只是參照八年前的老劇本。

在2013年，普京政府發動一個多層次的的進攻，阻止烏克蘭、摩爾多瓦、和亞美尼亞與歐盟簽訂自由貿易協議。這逐漸設下了一個會巨大改變烏克蘭內政、俄羅斯對歐洲立場以及北歐未來的危機。不到一年之後，俄羅斯併吞克里米亞，而且利用幾乎不加掩飾的努力來支解剩下的烏克蘭。克里姆林接著發動對烏克蘭東部省分兩次入侵來解救自己設置在那的分離主義者。

自此之後，1.4萬人死於這個低層次的「冷戰」。歐盟和美國經常延長對俄羅斯的制裁，而聯合國大會也經常譴責俄羅斯的行為並重新確認國家邊界的神聖性。普京不僅沒能阻止歐盟烏克蘭的自由貿易協議，他還把烏克蘭從友好鄰居變成把俄羅斯當作最危險敵人的國家。歷史證明入侵另外一個國家總是可創造永遠的敵人。

普京現在面對一個尷尬的未來：弄丟烏克蘭的俄羅斯領導人。他將會讓俄羅斯倒退回到三個世紀以前的彼得大帝時代。即便蘇聯垮台也可能沒普京在過去幾十年亂搞來得更嚴重。

儘管如此，普京看起來利用隔離時間讀歷史打發時間。今年夏天，他發表了一篇宏偉的論文，呼籲建立「斯拉夫帝國」，聲稱對烏克蘭和白俄羅斯的主權最終落在克里姆林宮，他表明他希望能彌補之前估算錯誤的損失。

普京思想一系列的發展我們無從得知。但可能的是他發現美國從阿富汗撤軍的弱點，以及總結到美國不準備投入到另外一場海外衝突當中。無論普京的理由為何，他已經放棄與烏克蘭進一步的對話，德國和法國協調人也打包閃人，他還聚集大量坦克在邊境地區。他的目標是逼迫美國同意一系列重新塑造歐洲安全的過分要求，其中最主要的是美國放棄最終讓烏克蘭加入北約的承諾。

所有這些主張都偏離事實。但民調顯示政治宣傳一直都很有用。大約39%的俄羅斯人認為戰爭迫在眉睫，當克里姆林宮鼓動恐懼情緒時這個數字可能又會不斷攀升。

與此同時，普京賦予他的外交官與美國歐盟達成協議的任務，試圖達到他要求建立新安全秩序的極大要求。這個努力詭異地與1945年雅爾達會議惡名昭彰的協議相似，當同盟國討論戰後要怎麼處理德國和歐洲的時候。

儘管北約暫時不會繼續擴張，但北約不會接受任何阻止其他國家有權決定自己命運的安排。這個比烏克蘭問題還更重要。跟俄羅斯有很長邊界的芬蘭總統一直高聲主張，能申請加入北約會員是芬蘭安全的關鍵。儘管他不打算真的啟動會員申請，但他也不容許外來勢力限制他國家的主權。同樣的，中東歐各國現在擔心一旦同意克里姆林宮要求，就會有更多要求。

外交解決方案有可能嗎？這條路很窄，時間也快不夠了。現在有些提案建議限制歐洲常規部隊，和增加透明度。但俄羅斯過去都拒絕這樣的提案，而複雜的限武談判通常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而且這些外交選項無法滿足普京想要創建大俄羅斯的希望，意味著克里姆林宮不會排除軍事選項。

軍事選項有很多種。俄羅斯全面入侵無疑會導致全面衝突，無論原本目的為何，都一定會蔓延到烏克蘭邊境以外。如果真的發生，北約可能採取任何選項。嚴厲的制裁和其他措施會進一步擠壓俄羅斯已經乾枯的經濟前景，即便中國在背後支持俄羅斯。更甚者，北約可能會最終更靠近俄羅斯邊境，透過加強在俄羅斯周邊國家的存在。

有鑑於這些可預期的結果，一場入侵是極端愚蠢的。但這個可能性不能完全排除。克里姆林對烏克蘭錯誤政策有一長串的紀錄。儘管莫斯科不少人懷疑不經激進修正主義的合理性，他們的聲音無足輕重。

另外一個可能性是克里姆林會嘗試激怒烏克蘭做一些可以合理化俄羅斯小規模入侵的舉動，就像在2014和2015年。但升高局勢風險很嚴重，即便一場小型入侵都瑞讓俄羅斯暴露在破壞性後果之下。不管如何，克里姆林宮走在危險的道路上。

現在阻止普京的演說變成悲劇還不算太晚。讓我們希望他沒有讀過契訶夫之槍法則（Chekhov），他強烈反對除非第二幕要用到槍，不然第一幕就不要有槍出場。

（責任編輯：張育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