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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 #美國 #自由 #媒體

《大家論壇》極端視角：少數企業掌控大量行為數據　造成民主社會危機

亞夫林斯基（Grigory Yavlinsky） 2021年05月22日 07:00:00

亞夫林斯基

•俄羅斯聯合民主政黨黨主席

數十年來，包含美國在內的西方國家代表著民主自由下的富庶社會，是全世界效法的對象。然而，西方政治體系的缺點已經開始顯現。美國前總統川普（Donald Trump）的任期隨著支持者湧入首都抗議大選舞弊，在1月6日劃下句點。他的任期凸顯且加深了民主體制的缺陷。

西方世界不一定注定傾頹，但若要保衛民主政治、恢復國際地位，西方國家必須表現出能夠直面弱點的清醒意識和政治決心。

各國領袖應著手解決一系列緊急問題，首先是人民對體制的不信任，尤其是行政與選舉相關的機構。去年11月川普落選後興起的「停止竊選」（Stop the Steal）行動引發了首都的示威遊行。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大選舞弊，但勝選遭竊的概念借助社群媒體在川普支持者中迅速傳播並根深蒂固。

後蘇聯國家可以現身說法，無視選舉過程可信度質疑會造成嚴重的短期和長期後果。雖然陰謀論家永遠會存疑，但對大部分不信任2020大選結果（非一切選舉活動）的美國人來說，政府表現出認真處理大眾疑慮的態度可以發揮很大的效果。人民對郵寄投票等選舉方式提出的問題應該在下次全國大選前充分討論並解決。展現解決問題的能力可以有效對抗未來有心人士對選舉可信度的攻擊。

另一道難關是無建設性的政治立場極端化。持反對意見和惡意阻止政治運行有很大的差別。政治人物代表自己集團的利益和要求是負責任的表現，但成功的執政需要仰賴立場相對的雙方合作才能達成。意圖摧毀異己是對民主的侮辱，而試圖否決敵對政黨的所有提案是在腐蝕民主體制。

若要對抗政治立場極端化，西方國家必須面對第三項挑戰，也就是劃清表達自由的範圍。大多數人都意識到某些言論具危險性，需要一定程度的管制。但如果沒有一致認可的標準，一定會出現紛爭弱化管制效果。

西方領袖也需要考慮從根本上修改政治體系，以因應數位科技等新興或正在壯大的威脅。西方（以及其他地區）近年來民粹主義興盛反應了對改變的需求。民粹不是新概念，但現今透過網際網路，無論是錯誤資訊還是政治人物的大話都能比以往更有效率的散播，在社群媒體中尤為明顯。

一直以來，公共譴責、資訊查核甚至是強制註銷帳號都無法制止民粹主義政治人家蠱惑人心。如若有一個用來控管公共資訊傳播的委員會或永久工作小組，可能會更有效。該組織目的不會是依照某種目的或世界觀來塑造敘事，而是如同政府保衛公共衛生一般捍衛真理。此組織可能由政治人物設立，但成員應由非政府機構提名政界最高公信力的人選。

美國還不至於選不出約五位名聲良好的人來保護言論自由、拒絕媒體搬弄是非。如果要設立上述組織，相關的國會委員會可以提名和否決人選，且組織成員可以有一定任期。取決於上級機關權力，該組織也許還能提供結論報告和政策建議給政府部門。

西方國家也該重新思考代表人民利益的方式。幾十甚至上百年來，政黨和各遊說團體代表民眾利益。自由誠信的新聞業者、負責任的廣播媒體、專家團體以及專業協會也扮演重要角色，讓大眾了解政府運行模式。

但這個體系現在已經沒辦法正常運作了。網路媒體削弱了傳統媒體的守門人功能。網路社群等新興交流和產生歸屬的方式，不但扭曲了某些利益團體的力量和重要性，有時還歪曲團體觀點。

該如何改變民主政治體系，好讓各式利益團體能夠參與決策，顯現出代表的人民在社會中的重要性並確保少數群體夠發聲？這是個困難的問題。如果西方國家不找出解決方法，政治體系依然會改變，只是變化的方向無法使大多數人受惠。

在這種背景下，西方民主國家要提防非正當性奪權。這幾年來我們可以發現，弱化憲法中的制衡機制或鑽漏洞比想像中更容易。現在尤其需要提高民主警覺性。大眾也有義務遏止領袖的獨裁意圖，如美國眾多公民社會團體譴責1月6日的首都示威就是很好的範例。對政治議題公開發聲，包含拒絕錯誤資訊和各種假新聞，就是捍衛民主基石的做法。

這個時代，少數企業和平台能夠搜集分析大量行為數據，因此掌握龐大的影響力，但這讓民主社會以及其內每個公民應該接受的範圍更加難以界定。然而，只有從根本解決問題才能緩和美國近年來的民主危機。

（翻譯：

黃雨虹，責任編輯：張育軒）